付临闻言动作一顿，淡淡笑开，没再说什么。
气氛突然有点尴尬，周又又有点后悔自己干嘛要提到妈这个字。
桌角上不知道被什么贴纸粘着撕了一半，周又又手痒，忍不住轻轻扣了下，想将其弄干净。
付临将她的小动作收在眼里。
他不紧不慢地吃着自己的面条，时不时看看她。
她的拘束和不自在他都看在眼里，但其实比起来，他也好不了多少。只是装模作样上，他要更游刃有余一些。
这样近距离面对面吃饭，是第一次。
其实之前在学校食堂的时候，他总能看到她。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他也忘了，但记得那天外面在下雨，她没有打伞急匆匆地和一个女孩子跑进了食堂，脸颊上的笑容像是会发光。
她进了食堂之后没有多久视线就开始在搜寻什么，付临抬着头，刚一触碰到她的视线，就见她把脑袋转走。
日子久了，付临发现一个规律。
小姑娘每次打完菜之后双头拿着托盘，他每次刻意抬头看她，但一无一例外，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总是低着脑袋。一次两次三次，他突然很好奇，这小姑娘怎么总是喜欢低着头。
“周又又。”他突然喊她的名字。
第一次喊她的名字。
周又又一顿，抬起头，茫然地问：“怎么了?”
他却笑看着她，目光清澈深邃，却好像带着一点小坏。
其实只是想看看她的脸。
周又又上次被人扇一巴掌，脸颊肿得很高，但现在脸颊上的红肿已经看不出来了。
她皮肤很白，脂粉未施的脸颊上有几颗可爱的小雀斑。
大概是有些害羞，脸颊开始微微泛红。
“你二胡好像拉得不错。”他说。
周又又说：“我爷爷手把手教我的，他是在越剧团拉二胡的。”
她有些惊喜也有些意外，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有注意到她会拉二胡这件事情。
只是这件事情想不让人注意都难。
学校里虽然虽然是人才辈出的地方，但是会乐器且会二胡的也独独周又又一个。高一军训文艺汇演的时候，她就穿着一身军训服提着个二胡在操场上来了一曲，难免成为焦点。只是那个时候付临对她的印象并不深，他坐在倒数几排位置，和人聊天都来不及。
真正注意到她的时候，是第一个学期元旦文艺汇演的时候，周又又和其他班会乐器的同学一同演奏曲目，轮到她拉二胡的时候，也算是全场瞩目的焦点。那时付临算是将她和食堂里爱低头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，心里觉得十分意外。
“挺厉害。”他说。
“没有没有，只是雕虫小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