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恩。”
在最后一丝记忆抽离前，她叫了我的名字，声音细若游丝。
她最后说了一句话，那声音太轻，在喧闹的酒吧里，我听不清楚，却记住了她唇型的变化。
水晶球最后闪烁一下，她的目光重新聚焦，我转身，走出了酒吧的门。
从此，就是陌生人了。
很久以后，当我另一个莉莉斯的躯壳睡在我怀里时，我突然明白了她当时想要说的话。
她说，路西法，你要幸福。
然而我的幸福已经逝去，并永远不再归来。
第八二章
梅丹佐的生日总搞得大张旗鼓，离宴会还差半个月，半个希玛的女使都已经疯了，连加百列都开始紧张得准备礼物。
请柬他是亲自送到光耀殿来的，梅丹佐对我向来恭敬，但客气到这个程度绝对少见。
我留他喝茶，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说些无关紧要的话，话题很自然的转到他的生日宴会。
“最近希玛的女天使都为你的生日忙碌。”
“就光是女天使？”
“梅丹佐殿下魅力无限，也不好说。”
“其实其他礼物都无所谓，”他放下杯子，极轻佻的用指甲轻弹了一下杯沿，“主要还是看伊撒尔。”
我也放下杯子，“他会来？”
“他肯定会陪我过生日，这个礼物最好不过了。”
“他答应了？我看他最近忙得很。”
“殿下怎么知道他忙？”
“可想而知，按他的x_i,ng格，在神法读书不会轻松。”
梅丹佐看着我，似笑非笑，眼神却很严肃。
“殿下挺关心他的。”
“又什么不妥么？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他起身穿好衣服，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，“我先告辞了。”
“我会送一份大礼给你。”我送他出门的时候说，“免得你收不到别的礼物失望。”
“失望没关系，别失身就行。”他连冷场都没有平时的水准，跳上马车就飞向希玛。
他刚走远，我立刻变成小孩的形态直飞下去，马车只能走大路，我可以比他早半小时到达。
更重要的是，我知道他在哪里，而梅丹佐不知道。
伊撒尔果然在赛亚湖边，我飞过去，立刻被他抓住，问些幼稚到死的问题。
他很想留在希玛，所以拼命在准备晋级考试，加上最近打了很多工，整个人瘦了一圈。
他会想留下，其实和权利地位无关，而是他已经不能再回耶路撒冷。
他在那里度过的时间甚至比在希玛还久，我的童年太长，他的则太短。
他过早的经历了一些事，早到让他在认清现实的同时，还抱着幼稚的希望。
他嘴上说着看不起耶路撒冷，但我看得出，他一直把那里当做故乡。
帮人补习天界史的感觉不是一般的糟，其实他完全不用这么辛苦，我甚至可以给他炽天使的格位，把整座耶路撒冷送给他，但我知道他不会接受。
他没有权力欲，亦没有领导欲，但越是这样，他反而越不可能平庸。
不是权力吸引他，而是他在吸引权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