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给我治伤？”陆过看着他问。
大企鹅却不说话，直到陆过感觉痛感完全消失，才松开他。
陆过坐起来，试着捂了捂胸口，确实是不疼了也不烧了。
他看向大企鹅，看着他往这一坐跟坐山似的，这么一大坨，大大的脑袋往这一耷拉，实在没忍住，摸了摸他的头顶，虽然毛挺硬，还挺滑溜……
大企鹅甩开他的手，往旁边挪了挪。
“怎么不说话？”
大企鹅只是坐在那耷拉着脑袋，也不接话茬。
陆过含着笑忍不住又摸了摸他，大企鹅直接滚到一边去了，还是不搭理他。
“是不是刚才跟死神动手浪费太多法力？”陆过有些气恼地站起来，“谁让你来救我的，谁又让你刚才给我治伤的，你现在怎么样？”
大企鹅只是闷坐在客厅里，基本他往那一坐，客厅就满了。
“是不是因为牙？我们现在去医院拔牙。”说着陆过就要走，可是刚一转身又顿住，这个点哪还有医院能拔牙。
陆过想了想，他左上的智齿已经长出来了，也许他想想办法，可以拔下来。
“有线吗？”陆过问。
大企鹅不搭理他。
陆过直接自己找，幸亏这房子虽然很旧没人住，但是东西还是比较全的，抽屉里面就有线，他拿出来去了洗手间。
他的智齿长得有点歪，但歪有歪的好处，歪了正好可以用线绑住，他对着镜子捯饬好半天，终于把智齿绑住了。
陆过用手握住线的另一头，在手上缠了好几圈，刚要用力扯，整个人突然被一翅膀扇一边去了。
陆过惊讶地回头，大企鹅就站在门口，他不是不想进来，实在是洗手间门太小，他太肥，进不去，只能用翅膀扇。
“你干嘛？”陆过问。
“你干嘛？”大企鹅终于开口反问。
“拔牙啊，不是只有牙才能救你吗？”陆过见他进不来，索性走出去，“你从冥界救我回来，我当然应该报答你。”
“报答？”大企鹅尖嘴开开合合，“你给我牙，就为了报答？”
陆过侧头，不然呢？要不是为了报答，他疯了自己动手拔智齿，否则起码也得等到明天吧。
“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龟蛇那一下？”
龟蛇就是死神，只是死神这个称呼是顾浅给他宣传出来的，但他身为驩头精，即使死了变鬼见到的只会是白墨而不是龟蛇，所以不习惯称呼他为死神。
“不那样，咱俩怎么逃出来？你打得过他？”
“你知道龟蛇是谁吗？他就是你们俗称的玄武！是现如今八荒九州法力最强的，他只要随便动一动手指，别说你一个区区的两脚兽，就算是我也能被他弄死，你怎么敢随便上来挡！”大企鹅忍不住怒吼，这一吼，整个别墅都颤了颤。
陆过愣了下，有点蒙。
“幸亏他没下杀招，万一他没收住呢，你知不知道你会死的！”大企鹅接着吼。
陆过呆呆地看着他。
“还有你现在是在干什么？拔牙？你见过谁智齿是自己拔的？要都能自己拔还要医院干什么！你就不怕伤到神经疼死你么！”
“我抗疼……”
他还敢说抗疼？他还敢说？还抗疼……大企鹅气得在屋里转圈，其实他是想团团转来着，只是身子太肥，没办法团团转，只能自转……
“那个，齐扣扣，你冷静点……”
大企鹅转得更快了。
怎么来觉得刚才的对话怪怪的呢？
算了，不管了，陆过重新用手缠住绳子，打算再来个狠劲——
大企鹅直接扑了过来，我滴个乖乖，这么大的身子，陆过哪接得住，直接被他扑倒了，好几百斤的大肉坨，差点没把陆过压得吐血。
“咳咳……你。你快起来……”陆过气都上不来了。
大企鹅忙着滚一边去了。
“我说，你先变回人行不行。”陆过使劲喘着气，刚才真的差点就压死了。
闻言，大企鹅闷闷道：“变不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陆过猛地坐起来。
“法力耗损太大，变不回来。”
“是现在变不回来，还是以后都变不回来？”陆过问。
“以后都变不回来了吧。”除非有牙。
“法力呢？还有吗？”
大企鹅挥了挥翅膀，只见翅膀上顿时现了只雪球，可是没一会儿，那雪球又消失了。
“也没了……”
怪不得他不带自己回陈家也不去医院，总不能现着原形出现在外人面前吧。
“这是哪？”
“陈家在郊区的别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