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爸的酒是越喝越开心，酒后吐真言，“我这小女婿比大女婿强，大女婿就会文绉绉喝红酒，你跟他唠嗑吧，你说东他说西，你吐噜吐噜说一堆，他给你来句没听懂！”
柯一墨也喝多了，跟老丈人勾肩搭背，“姐夫那是洋货，我这是土特产，能一样么！”
“不一样，还是土特产好！”
陶小然憋不住笑，辛惠白她一眼，“高兴哈？等你哭的那天！”
柯一墨知道辛惠要她电话什么目的，没想到第二天就打过来。
“出来跟我聊聊，别告诉我妹！”
呆在餐厅等人的时候，他猜想这位陶辛惠今天一定会盛装出席。
估计两个目的，要么显示她比妹妹更有魅力，要么就是借机试探试探他。
第一种可能性更大。
于是摆足架势，等待视线里出现一位妖娆少妇，如何上演卖弄风情的戏法。
结果并没有。
辛惠穿得很朴素，套头衫，牛仔裤，平底鞋，头发简单束起，脸上的淡妆近乎于看不出。
这样的她，看起来跟小然更像了。
只是眉眼间，比妹妹多出几分阅过世事的警觉和锐气。
“我赶火车，时间不多，咱们长话短说。”开口自带职场干练。
相比昨晚刺猬一样的她，今天的陶辛惠虽然依旧谈不上友好，却让柯一墨生出几分好感。
他喜欢这种干脆利落的女人。
“好啊，我可以送你去火车站，或者路上谈。”
“那倒不用，就问一句，你什么目的？”
柯一墨微微扬了下眉毛，“我的目的小然很清楚，如果她不讲，就请尊重一下她的隐私。”
陶辛惠也是一愣，此刻跟她讲话的柯一墨，怎么跟昨晚截然不同。
“坦白讲，我不喜欢你，在我印象中嘴皮子好的男人，多半薄情。”
他没否认，还笑着点点头。
“不过昨晚我想了很多，我妹喜欢你，茫茫人海爱上一个人不容易，况且你们已经结婚，就算是错爱，我也想成全她去爱。”
“所以——”
“所以算我求你，无论什么目的，请收手的时候不要太伤害我妹妹。”
柯一墨有些语塞，他看到辛惠的眼圈似乎有点红。
他比较擅长硬碰硬，要么讨价还价也行，这样打感情牌的话，他就不知道该甩哪张了。
于是搓着手，好顿措辞，“这么说吧，别的不敢答应你，但我跟小然真要是离婚，一定好聚好散。”
陶辛惠看着他，说不上那水汪汪的眼睛里噙着的是怎样复杂的内心。
她终于没再逼问，抿着嘴点点头，“好吧，希望你说到做到。”
饭也没有吃，离开餐厅的时候，她又站在门口回望了他一眼。
柯一墨有点心慌。
说是两个人的合作，终归牵扯了许多人的感情，他这出闹剧，真的值当吗？
小然发来消息，问他在哪。
“下午请假吧，带你去试婚纱。”
走出餐厅，阳光甚好，柯一墨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，先前的不安又在一点点沉淀。
如果真的有一点点愧疚，那就把眼前的事再多做好一分，最好的酒店，最好的婚宴，最盛大的礼仪，叠加出一个最好的婚礼。
他要给陶小然一个只有柯一墨才能给的婚礼，算作，这场戏的额外酬劳。